众人安慰了刘正风几句,说他急流勇退、大智大勇云云,刘正风只是摇头。不久捕快们带着岳风抵达府衙,知府大人随即升堂。
“堂下何人,报上名来!”
岳风将姓名籍贯说了。那知府冷哼一声:“大胆刁民!你在光天化日之下,逞凶伤人,伤的还是城北徐家的二公子。
“那徐家是我衡阳城的首善,焉能任你一介匹夫横加欺辱!来人呐,给我打他二十大板,再来回话!”
众衙役得了命令,七手八脚的把岳风按在了地上。岳风毫不反抗,任其施为。两名衙役分站左右,抄起碗口粗细的水火棍,啪的打在了岳风的背上。
“喀喇!”“哎哟!”
两条棍子登时折断,断棍飞出,不偏不倚的砸在了两名衙役的脸上。两名衙役吃痛惊呼,不住后退,其他衙役大声叫喊,却无一人敢再上前。
“反了,反了!把他给我捆起来,捆起来!”
知府气急败坏的大呼小叫,众衙役迟疑了一下,战战兢兢的围向岳风。就在这时,忽听门外有人高声叫道:“东厂曹大人到!”
刘正风等人纷纷皱眉,东厂向来只管朝廷内务,何时把手伸到江湖上来了?那六扇门又被置于何地?
知府肥胖的身子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,飞一般迎出,将一名四十多岁、国字脸的官员迎了进来。那官员走过岳风身边,对他微微一笑。刘正风等人都看出他对岳风颇怀善意,愈发奇了。
知府让曹大人坐了主位,自己在旁边乖乖站了。曹大人径对岳风道:“你犯了什么事?让知府大人如此生气。快快一五一十的说出来,迟了我也帮不了你。”
他此话一出,所有人都认为岳风和他早已相识,甚至渊源颇深。岳风自己却清楚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曹大人。但对方既是来帮忙的,他便顺水推舟,将进城之后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。
“本人所言,尽皆属实。那位徐二公子并未受伤,当时在场的少说有几十个人,都可以为我作证。”
恒山派的尼姑、青城派的弟子、还有许多不知名的武林人士都大声叫道:“不错!那小子趁我们打架,偷偷溜了,根本就没有受伤!”
曹大人道:“这么说来,你是为了维护这几位师太的清誉,这才仗义出手,而且手下留情,是个大大的好人了?”
岳风理直气壮的说道:“正是。”
曹大人点了点头,看向一旁的知府:“知府大人,你怎么看?”
知府不停地用官袍的袖子擦着汗,哆哆嗦嗦的说道:“这个……那个……都是误会,误会啊!”
曹大人轻哼了一声,朝堂下挥了挥手:“既然如此,都散了吧。岳少侠,你过来一下。”说着转入内堂。岳风眸光微动,跟着走了过去。围观的人们等了一会儿,不见岳风出来,也就渐渐地散去了。
岳风跟着曹大人,来到了一间古色古香的客厅里面。曹大人命人奉茶,岳风接过,喝了一口,只觉口舌生津,颊齿留香,果是好茶。
“曹大人,谢谢你助我脱身,只是咱们素昧平生,不知曹大人为何要相助于我?”岳风放下茶盏,开门见山的问道。
曹大人呵呵一笑:“岳少侠快人快语,我也就不绕弯子了。你是六扇门的客卿对吧?我手上有你详细的情报。
“以前江湖上的事是六扇门在管,但是他们管的不好,圣上很不满意,就让我们东厂出面,来整顿一番。我今天助你,不过是顺手为之;想要邀请你加入我们东厂,才是我之本意。”
岳风认真的思索片刻,摇了摇头。
“曹大人好意,我心领了。我与六扇门几番合作,还算愉快,暂时不打算改换门庭。”
曹大人脸上的笑容慢慢收敛,凝视着岳风:“你当真不肯?”
岳风毫不犹豫的摇头。
“此番我欠曹大人一个人情,这个人情我会还的,只是……不是以这样的方式。”
曹大人点了点头,忽然出指,点向了岳风的心口。岳风虽有巨灵金身护体,仍觉心口刺痛,曹大人的指尖却还与心口隔着一尺。
他自下山以来,从未遇到过如此高手。惊讶之余飘身后退,用的是云台飞渡的高明身法。刹那间拉开距离,拔剑出鞘,蓦然手腕一震,剑身已被曹大人的隔空指力击碎。
“咳咳……曹毅,多年不见,你越来越出息了啊,竟然欺负小朋友。来来,让我这把老骨头领教领教你的高招。”
曹毅循声望去,只见一名身形佝偻的老人咳嗽着从门口踱了进来。老人的手里拄着根拐杖,抬起来一指,一道中正平和的真气便从拐杖的顶端发了出来,将裹挟着岳风的指力消解于无形。
曹毅见那老人露了这一手神功,知道今天是奈何岳风不得了,便停下了手:“原来是吴大人,你不在六扇门的驻所处理公文,跑来府衙做什么?”
吴大人道:“托你们的福,要批的公文越来越多啦!我老头子老眼昏花的,可批不过来,只好交给手下办理。曹大人,这不违规吧?”
曹毅摇了摇头。吴大人又道:“好了,我知道你贵人事忙,就不打扰了。岳小兄弟,我带你出去吧?”
岳风面无表情的看了曹毅一眼,跟着吴大人从后门离开府衙,来到了附近的一处民居。吴大人对岳风道:
“这是我家,也是衡阳六扇门的驻所,今天带你来认认门。哦对了,我叫吴擎苍,是衡阳六扇门的总捕,欢迎你来衡阳做客。”
岳风向吴擎苍行礼道谢,吴擎苍坦然受了,带着他进到院里,来到一个房间门口。正巧有一名俏脸含霜的女子从房间里冲出,差点撞到岳风的身上。
“让开!”
女子怀里抱着许多纸张,似乎要去办什么急事,口气颇为不耐。吴擎苍呵呵笑道:“岳小兄弟不要介意,她是我的孙女,名叫霜雪,平日里帮我处理些公文。”
岳风回想着吴霜雪苗条的身子,笑着摇了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