衡阳城,徐府。
岳不群等五岳剑派的首脑们,受到了徐家家主徐嘉轩的热情迎接。
这天早些时候,岳不群等人收到了曹毅的请帖,邀请他们晚间来徐府共谋一醉。请帖上特别说明,岳风眼下也在徐府做客。岳不群等人以为曹毅此举是想说和岳风和徐府,也没多想,就应约前来。
客厅里,岳不群等人相继落座,既没有看到曹毅,也没有看到岳风。坐在主位上的是一名器宇轩昂的青年,看长相和曹毅有几分相似。徐嘉轩向众人介绍,那青年正是曹毅的儿子曹俊,大家都叫他“小曹大人”。
岳不群等人因为曹毅的缘故,对这位小曹大人颇有好感。两边寒暄过了,岳不群心系爱子,问曹俊道:“不知我那犬子现在何处?可否让他出来一见?”
曹俊笑道:“家父对岳公子极为赏识,就连出去办差,也把他带在身边。这不,傍晚那会儿出去,到现在还没回来呢。我已派手下去找,想必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。”
岳不群略微放心,天门道人手里端着酒杯,凑过来哼道:“岳不群啊岳不群,你儿子这又是六扇门,又是东厂的,脚踏两只船,就不怕船翻了吗?”
岳不群面色微变,天门的话还真说到他心坎里去了。俗话说“知子莫如父”,以岳不群对岳风的了解,他不是那种首鼠两端之人,除非六扇门对他不好,甚或背叛了他,但是据岳不群所知,又不是这么回事。
刘正风也凑过来道:“岳师兄,师弟我好意提醒你一句,方今多事之秋,最好独善其身,可千万不要卷进两虎相争的局面里去啊!”
“多谢刘师弟提醒,一会儿等那逆子回来,我定然问他个清楚明白。”
这时曹俊举杯:“各位都是武林当中威震一方的人物,晚辈闻名已久,只恨无缘得见。东厂日后还要仰仗各位出力相助,晚辈先干为敬,各位请便。”
曹俊说完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岳不群等人面面相觑,天门道人最没耐心,率先发问:“小曹大人,你说日后要我们出力相助,那是什么意思?”
曹俊简洁有力地答道:“并入东厂,为朝廷驱策!”
天门道人拍案而起,戟指骂道:“放你娘的屁!我泰山派数百年的基业,怎能被你黄口小儿一句话吞并?合作可以,吞并休想!”
曹俊冷冷地道:“合作?你也配?”挥了挥手,大厅里顿时涌进来了几十名紫衣汉子。岳不群等人看出那群紫衣汉子每一个都是江湖上的一流好手,不由色变。岳不群道:
“此事因犬子而起,一会儿你们先走,我来断后。”
刘正风道:“东厂想对武林动刀,就算没有岳贤侄的事,也会有别的事。岳师兄不走,我也不走。”
天门和定逸也不肯走,眼看着那群紫衣汉子就要堵住厅门,忽有一把长得出奇的长剑破空而来,风声劲急。紫衣汉子纷纷避让,一条人影随剑而至,握剑在手,正是青城派的新任掌门谢天青!
谢天青的身后,跟着他带来衡阳的十几名青城弟子。谢天青朝岳不群等人的脸上扫了一眼,对曹俊道:“你请五岳剑派不请我,是什么意思?你是不是也觉得……青城派不如五岳剑派?”
曹俊道:“青城派如果愿意并入东厂,那自然大大的胜过了五岳剑派,否则……呵呵。”
谢天青叹了口气:“我也不愿意并入东厂,看来你和他们一样,都不过是凡夫俗子罢了,只有岳兄才是我的知己。”
曹俊冷笑言道:“好教你知晓,你的岳兄已经身陷地底,永远也出不来了。好在身边还有一个春情萌动的美人相伴,比起各位来,实在幸运的多。”
猛听轰隆一声,岳不群等人身后的墙上被人推出了一个大洞,邓均、陈季和令狐冲鱼贯而入,邓均问道:“哦?是吗?”
曹俊皱眉看向徐嘉轩:“你怎么搞的,我不是给了你不少人,让你把他们安排到府中各处吗?”
徐嘉轩欲哭无泪:“我……我是安排了呀!想必是被这些人偷偷地杀了,那可不干我事啊!”
曹俊摆了摆手,示意紫衣汉子后退,舒展眉头,对岳不群等人道:“既然各位早有安排,晚辈也就不再勉强了。各位请回,日后有空,晚辈定当亲往拜会。”
岳不群等人自然明白曹俊的用意,只是不想当场拼个两败俱伤,所以要准备好后,再挨家挨户的找他们算账。但他们明白归明白,也实在没有玉石俱焚的勇气,眼见得紫衣汉子们让出了一条路来,就陆陆续续的朝外走去。
走到厅门,一个头戴斗笠、肩挑鱼筐的村夫迎面走了过来,对岳不群等人喊道:“让让,让让!新鲜的渔获来喽!”
岳不群等人听这声音颇为熟悉,只因斗笠遮挡,看不清村夫面目。正惊疑间,那村夫已经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,身法之快,令人咋舌。岳不群等人停住脚步,转过身来,这才发现谢天青等人一步未动,都把目光投向了那名村夫。
徐嘉轩见村夫竟把鱼筐挑到客厅上来了,勃然大怒,正要发作,那村夫蓦地将头上的斗笠取下,露出了一张英气勃勃的脸来,不像村夫,反倒像王公贵族的子弟。徐嘉轩张开的嘴不及合上,就听见那村夫问他:
“徐老家主,我这两筐鱼,一筐是送给小曹大人的,他如今就在这里;还有一筐,是送给贵府二公子,不知他现在何处?能否叫他过来,我们好当面结清?”
徐嘉轩怒道:“你是何人,敢在这里狺狺狂吠?”
曹俊抬了抬手,让徐嘉轩闭嘴,盯着那村夫道:“岳风,你竟然没死?”
岳风呵呵一笑:“是啊,我没死。我既没死,该死的就是你们了。”
曹俊满脸冷笑:“我是东厂衡阳总督的儿子,你敢杀我?你能杀我?”
“我不会武功,杀不了你;我现在学会了武功,要还是杀不了你,我这武功岂不是白学了?”
岳风一边说着,一边慢慢地走向了曹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