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河赶紧摆手,他也回过味儿来了,刚刚就是仗着是重生者,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。
这就属于典型的嘴炮强者,真要让自己走上那个位置,用不到三年这个国家就得黄摊子。
总算是把这一顿饭给熬了过去,唐河急匆匆地就跑了。
杜立秋一脸惋惜地跟武谷良说:“没看着唐儿跟沈大姐扯犊子,怕是到死都闭不上眼睛啊。”
唐河大怒,按着杜立秋就是一通狂捶,一边捶一边叫骂道:“草,草,草的,你就那么想看我扯犊子,我扯你妈啊!”
杜立秋抱头蹲防叫道:“我妈的坟地在哪你又不是不知道,你去刨出来啊!”
“我,你妈!”
唐河气得要打死杜立秋,武谷良赶紧上来拉扯,一边拉扯一边叫着给我个面子,可是他又哪里能拽得住爆怒的唐河啊。
仨人里,他是一方大混子,可真打起来,就数他最基巴菜。
“小唐儿,小唐儿,别打啦!”
陈旺的声音在唐河的身后响起。
唐河这才停了手,扭头望向陈旺:“老陈,你咋来了呢?”
陈旺跺着脚,冻得跟三孙子似的,“我能不来吗?我从酒店就跟着了,冻死我了,走走走,上家去,我刚打完电话,让你婶子做饭了。”
“还吃啊?”
“不吃还不兴喝点吗,走吧走吧,打我调到牙林来,你就没到家里吃过饭了。”
陈旺说着,硬生生地把唐河往家里拽。
杜立秋拍拍屁股,虽然被唐河打得脸有点肿,依旧屁事儿都没有。
唐河他们到了陈旺家里,他媳妇儿已经做了好几个菜了,正在厨房里拌凉菜呢,看到唐河他们来了,那叫一个热情。
这热情绝对是发自心底的。
人家唐河可不是一般的厚道啊,一个功劳接一个功劳地送,硬生生地把陈旺从一个乡镇派出所,拱成了市副局。
真要靠他自己努力的话,怕是这辈子也就是个所长了。
唐河也是真吃不进去了,就着凉菜喝点小酒也挺好的。
陈旺喝酒的时候,很有一点抓耳挠腮的意思,就唐河那点花边新闻,不打听打听,心里刺挠啊。
但是他又不敢问,怕问出来唐河揍他。
正喝着呢,门被咚咚地敲响了,陈嫂子去开了门,韩建军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,到了桌边二话不说,抄起酒瓶子就炫了一个。
唐河赶紧把酒瓶子抢了下来:“我草,你慢点喝,别他妈的喝死了。”
韩建军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珠子,死死地盯着唐河。
那感觉,就像是男人邪火上头在看一个啥都没穿的大美女一样。
唐河不着痕迹地抓住了桌边的盘子,这个逼要是敢扑上来,就当头给他一盘子。
韩建军果然不出唐河所料,忽地一下张开双臂扑了上来。
“啪!”
瓷盘子也不出所料在爆在了韩建军的脑袋上。
老子不是不想扯犊子,又是沈心怡,又是大明星,还有大洋马啥的,哪个男人不想扯啊。
老子这辈子只是想过消停的小日子而已,不是他妈的不喜欢女人你知道吗。
一帮人七手八脚地拉开,韩建军的脑袋上肿了个包,倒是没破皮。
韩建军那股了邪火稍退,然后拽着唐河到了阳台,激动得依旧喘个不停。
“唐哥,你知不知道,我……”
唐河顿时大怒:“你他妈的敢说出来,我整死你!”
韩建军一愣,然后一摆手:“嗨,这事儿跟别人不好说,跟你有啥不能说的。”
“可是老子不想知道!”
“那不行啊,事儿是你办的,得让你知道结果啊。”
唐河当时就急了:“我他妈的办啥事儿让你误会了啊,一起在浴池洗几个澡,不算个事儿吧。”
韩建军一脸懵逼:“跟洗浴有啥关系?你要想洗浴,我请你啊,海拉尔新开个洗浴,整得挺好,楼上还有节目呢。”
唐河这下回过味儿来了,问道:“你倒底想跟我说啥事儿?”
韩建军压低了声音说:“还不是黄金那个事儿,弗拉也是真办事儿啊,航母、大飞机、航空发动机材料的资料,都已经交付了,足足五个车皮的图纸啊。”
唐河一愣:“我靠,五个车皮?图纸那么多吗?”
“那可都是国之重器啊,老苏攒的最厚实的家底啊,就这么到手上了,你没看着呢,接车的专家当场昏死过去七八个,还有两个直接送医院抢救去了,据说病危,也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。”
唐河抱着胳膊,在阳台上转来转去,脸已经涨得通红了。
“他们就是笃定了,把资料都给咱,咱也造不出来。”
韩建军说:“没错,但是这些东西极具有借鉴意义。”
唐河重重地一挥手:“鸡毛借鉴意义啊,他们都小看咱了,只要给咱时间,不出二十年,咱的航母就能下水,咱的超音速轰炸机就能上天!”
韩建军尴尬地笑了笑:“唐哥,这多少有点吹牛逼了吧。”
唐河哈哈大笑道:“就连咱自己,都小看了自己啊!”
唐河兴奋地拉着韩建军回到了饭桌,一扫此前的消沉,酒到杯干,酒量直接翻番。
唐河醉倒在陈旺家里,一帮老爷们在主卧室挤一挤就好了,陈大嫂领着孩子在小屋凑和一宿,这年头不管在谁家留宿,都是这么过来了。
韩建军强忍着到了楼下,哇地一声就吐了,一边吐一边走到了一辆还没熄火的拉达前拽开车门。
韩老爷子拄着柱棍坐在车上,一脸温和地看着扶车呕吐的韩建军。
直到韩建军吐得差不多了,他才问道:“小唐儿怎么说?”
韩建军傻乎乎地一笑:“他说,他们都小看咱们,咱们自己也小看了自己。”
韩建军说完,身子一软坐到了自己的呕吐物啊。
韩老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:“好一个自己也小看了自己啊!”
唐河昨天喝了那么多的酒,睡了一宿之后,居然没头疼。
昨天没赶上火车,今天也不着急,因为火车是晚上的。
陈旺也不上班,领着唐河说是去给他搞点好东西。
陈旺开着车,带着唐河他们去了市郊,这里有一家酒厂,这酒也没什么名字,说白了就是散搂子,主要是度数高,还便宜。
一般本地人都叫他牙林大曲。
陈旺带他们直接到了厂长的办公室,厂长热情地端茶倒水。
陈旺喝了两口茶,张口就要一百斤牙林特供酒。
唐河一愣,这地方还有什么特供酒?
陈旺向唐河挤了挤眉头:“他们厂有一缸酒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,那酒劲儿贼大。”
“啥意思?”
“就是那个意思呗,我跟你说,那酒液泛黄挂杯,喝半斤能折腾半宿呢!这么说吧,不比你家的虎鞭酒来得差。”
唐河啊哟喝了一声:“还有这好东西?必须得来几斤啊。”